（下）

 

“Voldemort？” Sirius几乎是无意识地说出了这个让整个魔法世界都胆寒的名字，却又无法相信名字的主人还活着的事实，“你……没有死？”

 

而以蛇的形态出现的Voldemort甚至不屑于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，只是冷笑了一声，用他那双可以穿透黑暗的眼睛打量着囚犯，声音里充满了嘲讽：“啧啧啧，时光是多么奇妙啊，看看这个肮脏衰弱的男人，这就是现在的Sirius•Black！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高贵、强悍的美男子去哪里了？”

 

Sirius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，傲慢地回敬道：“彼此彼此，Voldemort，你看起来更不怎么样——起码，我还保持着人的体型，至于你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恶意地说道，“全身一丝不挂地裸奔真够愉快的，对不对？”

 

随即，他就感到缠绕在脖子上的蛇身紧了紧，让他呼吸困难起来。

 

两道红光冷冷地扫视着他：“Black，看来你还保留着你那独特的幽默感，但我要提醒你……只要我愿意，你将再也说不出任何对我不敬的话！”

 

“哼……那倒真是求之不得……” Sirius直视着红光，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，“如果你肯那么做，我会改口叫你仁慈的Voldemort。”

 

听到这番话，Voldemort反倒放松了对他的钳制，冷笑道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Black。你一直对Potter夫妇的死感到内疚，需要肉体上的煎熬来惩罚自己，在阿兹卡班待了13年还没有发疯就是靠这个念头在支撑。现在……你觉得罪孽已经赎清，已经可以去死了么？”

 

Sirius对此未置一词，他甚至闭上了双眼，把头歪向一侧，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睬喋喋不休的蛇。

 

但Voldemort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，继续用语言攻击着疲惫的囚犯：“还是说……你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杀死我，为Potter报仇，所以……”

 

“闭嘴！Voldemort，你给我闭嘴！” Sirius再也抑制不住情绪，目光重新对上Voldemort，他眼睛里的怒火不加掩饰地燃烧着，全身都因为愤怒而颤抖。

 

Voldemort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，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 

“让我说中了？真遗憾啊，Black，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这么软弱无力，虽然你并不是食死徒，但一样要臣服在我的脚下！”

 

Sirius无言以对。他知道Voldemort说得没错，不要说现在没有魔杖的自己面对的是一条力大无穷的蛇，即使他有魔杖在手也完全没有把握战胜对方。尽管Sirius本人也是出类拔萃的魔法高手，但面对Voldemort的强大魔力，他从来都是无能为力。13年前，就算没有Pettigrew•Peter的背叛，他又能为James和Lily做什么？他可以保护他们不被Voldemort杀死么？

 

不能。

 

Voldemort决定要去做的事，没有任何人能阻止。

 

沉默了片刻，Sirius痛苦地叹息了一声，呓语般问道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非杀他们不可？Voldemort，你明明知道，他们根本不能对你构成丝毫的威胁！Harry也不可能！你为什么对那个混账的预言如此执著？”

 

“我从不放过任何有可能威胁到我的人。”魔魅的红光中闪烁的只有冰冷，同时也不忘继续折磨Sirius，“另外，亲爱的Sirius，看到你因为失去重要的东西而痛苦也让我倍感愉快。”

 

“你这彻彻底底不折不扣的恶魔……” Sirius几乎是无力地呻吟道。

 

“承蒙夸奖。” Voldemort漫不经心地答道，同时晃了晃三角形的头颅，“我做事一向讨厌有头没尾，而这次再没什么能阻止我……”

 

“你……要杀了Harry？” Sirius惊恐地问道。

 

“你说对了，Black！”黑暗中突然红光大盛，冰冷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，“都是因为那个男孩，13年来我只能附身在蛇身上，我的荣耀、我的力量都失去了，都是因为他！但用不了多久，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就会以最痛苦的方法死去，当Voldemort再度降临人间的时候！我发誓！”

 

“不！” Sirius狂乱地摇着头，喊道，“你休想！你休想！ Harry是我最后的、最后的牵挂！我不会再让你得逞！”

 

“就凭你——Black？” Voldemort毫不掩饰他的嘲讽之意，“你这个阶下囚要怎么去保护你的教子？就算你能出去……别忘了，他们可是一直把你当作食死徒的！不过我倒宁愿你是！”

 

Sirius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，他不顾一切地喊道：“Voldemort，不要以为你无所不能！你真的以为没人可以阻止你？你从前就害怕Dumbledore！还有Lily，她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你……”

 

剩下的话已经无法说出，蛇身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脖子，就像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正在扼住他。

 

“Dumbledore已经老了！那个女人也死了！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男孩，我要你亲眼看着，Black！你就乖乖地在这里待着，等待着吧！总有一天……” Voldemort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地说道，“总有一天，你也会成为食死徒，完全地属于我！”

 

被勒得透不过气的Sirius突然觉得脖子上一松，冰凉的蛇身从他身上滑下，转眼间就杳无踪影了。

 

“咳、咳……”重新呼吸到空气的Sirius撑着身体站了起来，环顾着空荡荡的囚室，这里没有留下任何Voldemort曾经来过的证据，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梦中。

 

但这不是梦，Voldemort就要回来了，他要去杀Harry……

 

不……我一定要阻止他……

 

好吧，是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，只是在阿兹卡班待着没有任何用处！如果Voldemort可以进来，我当然也可以出去……

 

Sirius•Black沉思着，再度陷入了暂时的睡眠之中。

 

这是他在阿兹卡班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。

 

（完）

 

戳Anne，这哪里喜剧了……